那天,我接到了一份快递,打开包装盒之后,我便看到了一张令我毛骨悚然的照片。
第一眼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,我就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发起,然后如电流一般从整个身体里流过,快速地窜到头顶,摧残着我的神经。
当时,第一反应就是找到那个寄给我照片的人,然后用满清十大酷刑,让他就这张照片上不可能存在的内容,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可惜快递上没有留寄件人的任何信息,我翻来覆去地找,最终在这张照片的背面,找到一个字,写的是一个地址。
我毫不犹豫地奔着这个地址就出发了,从没有考虑过,我冒然前往一个陌生的地点,会给我带来什么不良后果。就好像一只无形的手,强行拖拽着我去往那个场所一样,容不得我反抗。而且我相信,任何人在看到照片上那匪夷所思的诡异内容后,都会和我有同样的选择。
我和我的搭档胖子开着车足足兜了一下午,抵达目的地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了。根据胖子打听,我们所抵达的地方,是京郊一个废弃的清代皇家马场,后来又成了一家电子企业的厂区,这个企业倒闭后,就废弃至今了,因为地理位置过于偏远,所以多年来的开发改造项目硬是没能轮到这里。
我下车扫了一眼四周,很快在眼前一大片荒芜的厂区中,猛然看到了一座红色的七层小楼。我仔细比对了一下,确定没错,那正是那张恐怖照片上的背景小楼。
于是,我毫不犹豫地下了决心,必须进去一窥其咎,虽然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否正确,但至少现在看来,我从未对当年的这个决定感到过后悔。
小楼早已经废弃了,一进去就感到一股呛人的潮湿霉变的味道,整座楼从外面看还基本有个完整的结构,但内部已经空空如也,局部的非承重墙体都倒塌了一片,显得颇为破败。我只简单扫了一眼,便微微有些失望,这种废弃的楼里实在没有任何可供搜寻的线索了。
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,突然,一个并不醒目的入口引起了我的注意,入口的位置位于楼梯拐角,用一扇铁门锁上了,但天长日久的,楼梯和墙体都已经呈坍塌状态,铁门都被压得变形,挤到了一边,露出了一个可供一人出入的口子。我小心地摸过去,用手电筒照着那口子往里一探,顿时吃了一惊:里面居然是一级级的台阶,呈弧线排列,似乎通着某个地方,很快,我恍然大悟,这底下应该还有空间,这里居然还有地下室!
一楼的地面极其厚实,比寻常有地下室的房屋足足厚了一倍多,中间还包裹有尺余厚的隔音材料。我和我的伙计很粗暴地将铁门卸开,顺着那一级级的石阶就走了下去。
当时我的心里很明白,有些东西之所以如此慎重地做着保密的工作,自然有它的道理,而我也从未尝试过窥探,但事已至此,内心的那种悸动和好奇是无法阻挡的,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,我和伙计的脚顺利地踩到了地下室的地板上。
顺着石阶一直往下走,抵达的刚好是地下室的走廊位置,看样子,这栋楼已经闲置多年了,所有的电路系统已经废弃,我们只能借着几盏手电筒向里摸索。走廊里显得平淡无奇,地面是水磨石,顶面石膏天花,墙面的石膏粉都已经崩落,给人一种老旧的感觉,墙面零星地悬挂着几幅人物肖像画,画框的玻璃大多已经碎裂,和一些档资料一起散落在地面上,很多仪器、桌椅等物也横七竖八地倒在一旁,现场凌乱不堪,就好像这里的人遭遇了什么突然变故紧急撤离了一般。
走廊并不是长条型的,而是呈弧线型,由此可见整个地下区域的格局和地上七层是完全不同的,地下一层完全是不规则的独立体。每隔一小段,走廊两侧的墙壁上便会出现一扇涂了绿漆的铁门,有上了锁的,有虚掩着的,也有大门洞开的,从敞开门的那些房间看,这里分明是被隔成了一个个小房间,房间内桌椅、书架、书报夹等办公设备一应俱全,显然正是用于办公的场所。
看到这我更是一头雾水,越加刺激了我的窥探欲望,继续向前,直到走廊的尽头,前方是一堵封闭的水泥墙,再便是两扇朱红色的铁门。铁门相当的厚实,不过没有锁,只是虚掩着的,我尝试着拧了几下,居然把锁给拧开了。
铁门一打开,一股怪异的气味便扑鼻而来,极为难闻,我的伙计当即就吐了,还好我还顶住了,不过也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勉强适应。
这是个相当大的封闭石室,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,站在铁门前,手电筒的光还无法照到对面的墙。放眼望去,隐约可见一个个长方形的长桌整齐地排列着,我疑心这里是地下的会议室,但没走两步,当我慢慢地靠近那些长桌时,一种异样紧跟着扑面而来,接着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这些长方体根本不是什么长桌,这分明是一口口棺材!我简单扫了一眼,数了一下,这些棺材共十七口,围绕着石室中心的一座石台,呈菱形的方阵排列着,而石台的上方,赫然矗立着一个更为巨大的方形物体,用厚实的帆布掩盖着,看不清面目。
我当即一怔,伴随着恐惧涌上心头的,是极度的困惑,说实话,在这里出现这种东西,还是出乎我的意料的,我实在想不出我能和这里有什么关联,究竟什么人选择这样的场所?他们在研究什么呢?
我带着满腹狐疑,再次扫了一眼四周。昏暗的地下密室中,二十多口棺木齐整地排列着,这情形原本就足以让人吓破胆了,更骇人的是,这些棺木虽然摆放得极其整齐,但有几口呈现半掩的状态,就好像后来有什么力量使得棺盖被启开了一般。
“我说林毅!我觉得这里瘆得慌,咱还是别折腾了!”胖子见此情形,当即就呆不住了,身子微微颤抖道。
而我当时的想法称得上固执了,我有种很清晰的预感,自己正在接近一件巨大秘密的核心部分,这种力量使得我当时无法就此收手。
胖子在我的压力下只得硬着头皮上了,我心里乐道跟着我做事也够惨的,拖欠工资不说,还得干这些赶鸭子上架的事情。
我们小心地绕过那些密集的棺木,直接来到中心石台上。这里显然已经废弃了很久了,甚至可能远远超过我在七号公馆的生涯,帆布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,而且脆弱不堪,轻轻一扯便支离破碎,帆布扯下后,一个巨大的金属箱子赫然显现在眼前。
我无法具体形容我看到的东西,只能说这是一个箱子,黑色的金属箱子。箱子近似呈正方形,长宽估计两米左右,高约一米半,箱体周身漆黑光滑,触之冰凉异常。将耳朵贴到箱体上,隐隐约约地,似乎能听到箱子内有响动,那声音若有若无的,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声音正是来自于箱子内部。
箱子是密闭的,合上之后便上了锁,但因为年代久远,锁眼已经锈堵了。从敲击的声响判断,这箱子异常的厚实,我们现在的工具是没法强行切开它的,而且我当时还有着那一点点觉悟,对于这种隐秘的未知之物,我想做的是仅仅是窥探而并不是破坏。
箱子体表并没有任何的纹路,只在靠边的一个角上,发现有一行用漆笔写的红色小字:七号公馆,1982年5月13日,南陵,8号档案,再便是一个封条,封条上的日期是九零年。看到这我便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,这里早在九零年就已经废弃不用了。
“林毅,有发现!”我正在那纳闷沉思,胖子忽然叫了一声,一个劲地朝我招手示意。我一怔,赶忙上前顺着它手指的方向一看,发现石台上赫然有一个像小门一样的入口。
放置铁箱子的石台相当的大,高度也超过一米,那入口开在离北墙最近的一面上,那是一个不到一米高的窄小门洞,虚掩着一扇铁制栅栏门,栅栏门的门锁已经锈坏脱落,形同虚设,被我们两人合力一拉便打开了。
打开铁栅栏门,里面是一个一次仅供一人通过的窄小通道,当时的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探求欲望了,当下咬着手电,小心地顺着那通道探了下去。通道在底下一人深的地方便到了底,进而便转变了方向,由原本的纵向变成了横向,径直通向朝小楼北墙的方向。
但通道的大小却并没有多大改变,依旧窄小,通行起来十分的困难,就连转身也是件比较吃力的事情。好在这一段路程并不远,我们冒着腰很快就抵达了尽头,这时候,通道又变成了纵向,宽度也陡然增加了好几倍,呈现在眼前的,是一条条钢筋铸成的爬梯。那些爬梯一直通向顶端,手电筒光都无法照到尽头,而我们所在的地方,正是最底端的位置。
毫无疑问,这里是条秘密通道,而且极可能是地下室与上层进行连通的唯一通道。
望着黑黝黝深不见底的通道尽头,我微微迟疑了一下,但很快地,我便转头示意我的伙计就在这里等侯,接着咬着手电筒便就着那些爬梯往上攀。我的伙计不放心我,见我态度如此坚决,当下坚持和我一起上去。我不由得苦笑了一声,的确,让他一个人呆在棺材堆里,比和我一起上去更能让他精神崩溃。
爬梯的确很长时间没有使用了,手一握紧就扒下来一把铁锈,爬九层高的爬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,一不小心摔下来就足以丧命,我一边爬一边还得检查着四周有无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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