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我才封了她哥的尸体,这会儿看见孙瑞雪,我的心里顿时一慌,看着她的目光也有些不对。
她是怎么进来的,我跟爷爷的对话,这女人又听了多少?
“你站着干什么,进屋啊。”孙瑞雪看我不懂,疑惑的冲我招招手。
我硬着头皮走进去,坐在了卧室的椅子上。
“凶宅里的棺材你们解决了?”她开口问道。
我点点头,脑中却猛然闪过阴阳先生白日里奇怪的举动。
如实将白天里一切告诉孙瑞雪,我接着说道。
“这个阴阳先生不对劲,我怀疑,他根本不是来救我,而是来害我。”
“不然他为什么连句解释都没有,就拿童刺刺我?”
“跳下洞穴时,他也是没有一丝犹豫,仿佛早就知道玉关节在里头。”
“他可能是想借我祛除怨气,好顺利拿到玉关节。”
我有些不忿的说完,孙瑞雪却轻轻的摇了摇头。
“东子,可能是你误会了,我看那个阴阳先生应该没有问题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见她这么轻易的否定,我心里有些不舒服。
“白天我可是差点死在那!”
见我语气一扬,孙瑞雪静静的看了我一眼。
房间里没有开灯,可我仍能清晰的看到她的双眼。
那黑漆漆的瞳孔,就仿佛是死人散开的瞳仁一般,看的我心里莫名一凉。
“•••孙强他糟了事,被封进棺材里了。”我撇过头去,不再看她。
“我知道。”闻言,孙瑞雪苦笑一声,语气中没有半分惊讶,“那是他的命数,不怪你们。”
见气氛有些尴尬,我随口跟她聊了些别的。
可就在此时,我的脊背一僵,发现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。
今天晚上的天气特别凉,我回来的路上都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此刻在屋内说话,透过月色,我能清晰的看见我说话时吐出的小股的白色雾气。
可孙瑞雪从头到尾,口鼻处竟是一点儿雾气都没有!
我的心哗啦一下就凉了,目光忍不住紧紧的盯住了她。
刚准备细看,她就忽然站起身,朝门口走去。
“天也晚了,你休息吧,有事情再联络。”
大门吱嘎一声关上,我等上几秒,然后赶忙站起,走到了床边。
孙瑞雪刚才就坐在那,我伸手摸了摸她做过的地方,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。
我们聊了起码十几分钟,床单还是冰凉的,没有一点儿温度!
冷汗瞬间从我额边滑下,我心中不禁掠过一个可怕的怀疑。
难道说,孙瑞雪根本不是活人?!
但这姑娘不仅没有害过我,还三番两次的主动向我警告。
一时间,我也不愿意把她想成坏人。
稍稍安慰了自己一番,我便换了衣服,躺在床上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一早,爷爷便把我喊醒了。
村子里的棺材还没处理,我们吃过早饭,便乘车匆匆回去了。
一进宅子,那棺材还湿淋淋的躺在正中。
据说之前有人想开这棺材,结果当晚就溺毙在了河里,吊诡的很。
没人敢接近这宅子,也没人敢来帮我们。
我和爷爷没办法,只好借来了开棺的道具,又一次当起了撬棺工。
跟凶宅里的棺材不同,这台棺材异样的沉。
撬开钉子后,我跟爷爷推了半天棺材盖,也没推开。
“算了,歇会儿吧。”爷爷年纪大了,满头是汗的坐在了地上,风箱似的喘着气。
我靠在棺材上,同样是满头大汗。
可就在此时,一股凉风却轻飘飘的从我后颈处一掠而过。
瞬间,我的脊背便是一凉,紧接着,我就感觉有谁拽住了我的后领,轻轻的扯着。
那一刻,我想要喊爷爷,可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。
惊惧之下,我反而镇定下来,顺着那力气一点点的回头,朝背后的棺材看去。
下一秒,我便瞪大了眼睛,一下叫了出来!
沉重无比的黑棺材,此刻正自己一寸寸的打开来,仿佛有看不见的人躺在里面,亲手推开了棺材似的!
“这,这棺材自己开了!”
身上的力道霎时消失,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窜到了爷爷的身旁。
“大惊小怪的,就你这样还想学阴灵术?”爷爷瞪了我一眼,起身朝棺材那看去。
我趁机朝后颈摸去,除了我的汗水,我还摸到了一丝冰凉凉的东西。
放到眼前一看,却是一种水淋淋的黑色物质,跟化了的水蛭似的。
更加奇怪的是,我还没喊爷爷来看,那水淋淋的东西就跟雾气似的,忽的散去了。
这场景,让我不禁想起了阴阳先生招来了影子人。
难道说,刚才是怨气拽住了我?
越是胡思乱想,我心里越是害怕,恨不得扭头就走,再也不跟这些脏东西沾上关系了。
“东子,过来看!”就在此时,那边的爷爷一皱眉,冲我招招手。
我硬着头皮走过去,小心翼翼的朝棺材里看去。
里面空无一人,只有一件华丽的长袍放在里面。
长袍的做工极为精美,用金线惟妙惟肖的绣着凤凰与龙。
可惜的是上面溅了一大滩血,不仅彻底破坏了美感,看起来还阴森森的。
“应该就是这玩意儿作祟。”爷爷沉声道。
紧接着,他便将长袍一把拽了出来,我心中一动,下意识的退开了好几步。
那一刻,我心里莫名的生出一分惊惧,仿佛这长袍对我来说,就是置我于死地的凶器似的。
“怎么了?”爷爷皱着眉看着我,动作一停。
“没事,就是觉得这长袍古怪。”我摇摇头,心中的惊惧顷刻间烟消云散。
闻言,爷爷谨慎的将长袍丢在了地上。
紧接着,他便拿出铜钱剑,嘴里嘟囔了两句咒语,将两张符纸拍在了铜钱剑上,朝地上的长袍刺去。
看见新的铜钱剑,我本来还有点想笑,心说爷爷这是有多少把,之前刚坏,现在又掏出来一把。
可下一秒,我就没了笑意。
铜钱剑刺进长袍当中,一股青烟立刻飘了出来,可我定睛一看,长袍压根一点儿事都没有!
它不仅没有被刺破,就连一丝褶皱都没有!
爷爷的脸色阴沉下来,他收起铜钱剑,试探性的将两张符咒朝长袍上一贴。
可没想到,符纸立刻就烧了起来,连念咒的时间都没有。
这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,我不禁有些惊讶。
“东子,你穿上。”爷爷沉默几秒,忽然说道。
“我不!”我赶紧摇头,开玩笑,别人看这长袍几眼,当晚就暴毙了。
我要是穿了,岂不是当场就挂了!
“让你穿就穿,别在这磨叽!”爷爷一敲我脑袋,又退开几步,抽出几张符咒捏在了手里。
心中无奈,可我也只能拿起长袍,极其不情愿的穿在了身上。
“出去••••”下一秒,一道嬉笑着的阴冷女声便落在了我的耳旁!
头皮一麻,我浑身的鸡皮疙瘩暴起,脸色霎时便白了。
“爷爷!”我喊了一声,声音戛然而止,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到在地。
冰凉的水一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颅,让我不得不屏住呼吸,艰难的趴在了地上。
长袍开始湿淋淋的朝下滴水,我的手指都泡的有些发白了,可睁眼朝四周看去,我分明就是在陆地上!
“东子,撑住!”爷爷大喊一声,几张符咒啪的朝我身上一拍。
这一次,符纸没有烧起来,爷爷最终念念有词,拔出腰间的黑刀,抓起我身上的长袍,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!
“啊——!!!”一道尖利的女声在我耳旁炸开。
紧接着,那长袍便自动从我身上弹开,窜到了角落里。
“休走!”爷爷瞪大了眼睛,身手矫健的仿佛不似一个老年人,一下便跟了过去,接连刺出几刀。
长袍躲避不及,被刺中的地方居然燃起了一丝丝火焰!
转眼间,它便被烧了个一干二净,身上也冒出了一股股青烟。
我仔细看去,后背顿时一僵。
那青烟当中,居然有一个面带阴狠的女人脸,正死死的看着我!
心中一寒,我刚准备退开几步,耳边却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铃铛声。
那声音极轻,只一瞬,就消失在我的耳旁,我顺着声音转头,瞥见一道身影从窗口一闪而过。
“东子,躲开!”爷爷忽然高声喊道,在我的肩上重重一拍。
我转过头,那青烟化作了一副缥缈惨白的女人脸,正面无表情的贴在我面前!
霎时,我心中便是一抖,女人脸扯开一丝诡异的笑,骤然散开,窜到了我的口鼻当中!
身体内部一凉,旋即,我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难受的干呕起来。
灰白色的腥臭河水从我口中吐出,其中还夹杂着头发丝和碾碎的草叶,仿佛我真的溺水了似的。
“东子,快咽下去!”爷爷见状,赶紧掏出几张符纸烧成会,抓住我的下巴,朝我嘴里塞去。
可我体内就像有个湖似的,嘴里的水根本就吐不干净,很快我就感觉大脑一阵阵的眩晕,浑身也一阵阵的发软。
“东子!”爷爷急了,他一把将我掀翻在地,手中的符纸灰一抖,悉数洒在我的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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