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静已经在地下室等候,电梯刚到达,贺静非常帅的一边开枪一边靠近电梯口。等我们上车后才发现,小龙已经困的睡着了。
“怎么搞成这个样子?”贺静皱着眉问。
“说来话长,先找个地方吧。”
天色将黑,我们不能冒险去丁逸尘的家,如果骷髅尸跟着我们的话,他的家就暴露了。只能在城市里暂时选个安静的地方,而第一医院的地下室是个无比好的地方。我和贺静离开的时候,哪儿还是有资源的,地下防空洞就是一个堡垒。
“你还留着钥匙吗?”我问。
“当然。”贺静表示钥匙就在小龙的脖子上,然而小龙一直佩戴的是一个护身符。贺静见我掏出护身符,十分潇洒的说:“在现在,没有比一个安全的地方更好的护身符。”
我丝毫不怀疑,如果条件允许,贺静会在那个堡垒里储存十几年的食物和物资给小龙。后果也是可怕的,小龙很有可能失去社交能力什么的。可让孩子平安长大的诱惑,父母的权衡总是纠结的,但选择也是果断的。
“这地方真不错。”肖泽从一进入通道内,就开始赞叹这是个绝佳的藏身之所。
如果忽略可能随时会出现的骷髅尸的话,这里真挺好的。一想到骷髅尸可能从唯一的大门外围堵,这地方就貌似也就不怎么好了。
“你女朋友也觉得不错,为了进来差点炸死自己。”
“好吧,这就能解答为什么炸弹不见了。”肖泽轻松的耸耸肩,然而看我眼神却有点警告的意思。
“炸死自己算好的,不好的是被人虐待致死。”
“你说王佳枝?”
“不是,是我们在电视塔遇上的女人。”我充分释放了自己的八卦精神,滔滔不绝又添油加醋的形容当时面临的破事。有种的赞叹肖泽行动力和执行力是多么的好,他的办法简直就是人间福音。既满足了当事人,也满足了我们的心情。基于我和贺静的三观相似,从这件事延伸出了无数的话题,回到房子里的时候,仍然在对着这件事说。关于女人,关于男人,女权,社会,扯到历史、天文、人类学。
肖泽越听越无奈,他干脆抱着小龙睡了过去。
然而丁逸尘是最让人担心的,他开始发烧,说梦话。噩梦缠身,却怎么也叫不醒。我的药品都是一些简单的感冒药,抗过敏、抗生素之类的。止血这类是绝对没有,退烧有,但我不确定有没有用。
好心的贺静端盆水,边和我说话,一边给丁逸尘换毛巾。
“真的不值得。”贺静可怜的解开丁逸尘包扎切断面的餐桌布,找来针线,这里是医院,这点条件还是有的。她为难的看着我问:“你会吗?”
“我只看过,没有实战经验的。”
“那也比我好,我只看过电视剧。”
贺静把针线扔给我,表示她可以帮忙缠纱布,缝针是不会。世界末日,医疗简直就是灾难。那条手臂也许是可以重新接好的,显然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做这种手术。而且丁逸尘的手臂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,反正我从头到尾是没见过。
我小心翼翼的用针头穿过丁逸尘的皮肤,他立刻在昏迷中蜷缩起了身体,却没有挣扎的太厉害。继续下一针,这种事越早结束越好,拖着只会延长疼痛。没有麻醉剂,这大概也算是刮骨疗伤什么的。
“我们要不要给他吃点抗生素?准备起搏器什么的。”贺静不放心的问。
“起搏器是装在心脏里的,就算有我也不会装。你说的可能是心脏除颤器,我看过了,这里没有。有的话,也在上头。”我伸手指了指天花板,又让贺静看看显示器的画面。外面已经天黑,上去太危险,不可能没动静的。
骷髅尸已经开始活动,它们比之前窥探这里的数量多了很多。我很怀疑,也许过不了几天,它们就会占据地下室成为它们的巢穴。
“你说一个女人,为了爱情能牺牲尊严到什么地步?”稍微平静下来后,贺静似乎又想起了许玥,打算继续这个话题。
“我不知道,你不如问问自己愿意牺牲到什么地步。”
“不就是想问我老公嘛,我告诉你就是了。他不家暴,脾气也不算好也不算坏,其实都不算是他离开了我,而是我厌烦了和他生活,抱着小龙走的。起因很小,只是因为我想打麻将,于是去了麻将馆坐下来。那会儿小龙才几个月,我妈在帮忙带。我老公做了什么呢,没出四把,抱着孩子过来让我回家。我很愤怒,但我还是起来了,要知道孩子才几个月,我就稍微清静了几个小时。而没等我离开麻将馆,他自己坐下了。”
靠,果然都是有故事的人。许玥也许并不比我们荒诞多少,只是大家不理解彼此罢了。
作为故事的交换,我将前男友因为结婚而分手的事说给贺静听。她也无法理解我,就算不想结婚,也不至于分手,可以再交往个几年啊。有人这么对我说过的,但我不听,我也觉得烦,老是提提提,没什么意思。
“事实证明,我的选择是对的。我们分手后不到一个月,他就结婚了。跟我说是闪婚,相亲认识的,但谁知道呢。”我不愿意将前男友想的太阴暗,毕竟曾有过美好的记忆,不想在脑子里只剩下被撕裂的生活。反正我没见过那个姑娘,也不知道她的名字,我拒绝去打听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“我也有后续,我走了之后,他开了一个麻将馆。因为我们并没有离婚,所以他也没结婚,就是问过我几次干嘛要走。我就说,有一个孩子就够了,我不想养两个。找老公就是为了给自己减轻负担的,而他除了能给我增加负担,什么用也没有。”
贺静做保安的工资并不高,但节约点足够母子俩用了,最重要的是省心阿。
这么看来,我们俩都不是那种会牺牲奉献的人,根本一点奉献的精神都没有。我们无法理解彼此的思维,但至少知道我们有一定的相似性,而许玥这样的,则是另一个世界的。
我们这么聊着,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。丁逸尘,终于睁开眼,醒过来。他并不是很庆幸,眼神清亮中没有聚焦到某个点上。
“你说什么?”我凑着耳朵去听丁逸尘一张一合的嘴巴。
“刀……我的……刀……”
“他说刀?”贺静吃惊的问。
“他有一把唐刀,随身带的武器。他宁愿用冷兵器,不经常用刀的。”丁逸尘连迷迷糊糊都在问,那把刀说不定对他很重要,传家宝?友人赠送之类的吧。
我皱着眉,思索着在电视塔有没有见过他的刀。那时候无论是观光平台还是旋转餐厅,都比较混乱,我根本就没有细看。如果唐刀在丁逸尘倒下的周围的话,肖泽也不可能看不见的。有可能遗失在某个角落里,也有可能丁逸尘放在家里了。依照我的猜测,估计留在家里的可能性不大,那么重要的东西,随身携带的可能性更大。
丁逸尘是真的很在意那把刀,在睡梦中挥舞自己仅有的左右。右臂的残肢也在动,我们怕他会牵扯到刚刚缝合的伤口,我缝合的本来就很难看,如果他在撕碎的话,那就会更难看了。
听闻动静的肖泽起来,听过情况后惋惜的说:“要不要回去一趟?”
我和贺静都摇头否定了这个主意,不是说不在乎丁逸尘,而是太冒险。丁逸尘可能好心去救人的,但是真的不值得。而我们为了一把刀,再入虎穴,更不值得。说不定唐刀并没有在电视塔,而是在家里。眼下只能找个类似刀柄的东西给他先握着,等人彻底清醒再说。
肖泽拆下柜子的脚,把绳子绑在上面。他觉得这还真有点刀柄的感觉,至少偏偏这个可怜的人吧。
“睡一会儿吧,我来看着,有事的话我会叫你们的。”肖泽贴心的让我和贺静去休息,看我们仍然有点不放心,他说:“在部队里学过紧急救治的,大家都不专业,你就稍微比我专业一点点。”
我压根就不叫专业,只是因为我妈的关系耳晕目染了一点,正好派上用场。好多药品、治疗方法都是我妈跟我聊天的时候说的。
大家都不专业,这是实话。
我很感谢在这样的环境下,居然还有志同道合的朋友。筛掉了那么多人,依然把肖泽和贺静留给了我,让我们得以同行。上天对我还是好的,友情会在为难的时刻变得难能可贵。况且,我还有方俊。
当我习惯性的要去确认方俊是否还在的时候,找遍整个屋子,都没有他的影子。这里根本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,我疑惑的回头问:“方俊进来了吗?”
“我们进来的时候都很慌张,我没数过人。”贺静有些焦虑,我们人不多,并没有数人的习惯。
以为所有人都到了,没出现的就不会被记起。我赶忙来到操作台前,调集所有可用的摄像头,在每一个画面中寻找方俊的影子。没有我的呼叫,按照习惯应该就在附近,然而门口、通道内都没有。往上,我们去过储存室,方俊有可能会在哪儿。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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